新春来了,慈云寺和白雀寺上空的夜雨泉,
早已被整夜、整夜的爆竹和香火 唤醒。
太湖干渴着,总会迎来江南的第一场雨。
春啊。你为何总要等雨的爱抚,才能复活?
不管是在江南,还是塞北。
明媚的春光,一年年脱胎于荒芜的雪原。
冬眠的,是藏匿思想的能量。
种子啊--我的生命。
早在冬至之夜,就被风植入身子,
等那场比乡愁还要黏稠的小雨。
风啊。雪啊。大地的孕育者。
此时,我感到你的野蛮 是那样的无能和无奈。
我--夜雨的孩子。
一点点从冬的子宫中诞辰。
此时,一切冬眠都将苏醒,包括死亡的思想。
风从东南向西北吹来,
嫩叶、小草和三月桃花,开始姹紫嫣红。
一个个空虚的村庄复活了,
连同那个干涸多年的海子。
曙光下 杜鹃花 漫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