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着从容的情怀
我在陈老先生的客厅里看到了一幅精裱过的字画:"我守候着你:从容。"
看着这古朴的轮廓,蕴含而从容的文字,我被这字画动容了。在从容的时代,能守候从容,是一种自慎;在不从容的时代,能守后从容,是一种高贵。
我常常这样想,太阳是从容的,淡定的,它总按照它的规迹来了,又默默的去了;月亮是从容的,淡定的,默默的缺了,又默默的圆了。恒古不变,墨守成规。人,其实也该默守着生命的轨迹,默然的来到这喧嚣的人间,又从人间默然的离去了。这样的人生,多半是从容的,少有忧虑,福度一生的。
孔子有位弟子叫原宪,住在一间极简陋的房子里,头顶树皮做的帽子,脚踩自制的草鞋,房子是茅草盖的顶,荆条编的门,破瓦做的窗。每逢下雨,不堪漏雨和潮湿,而他仍旧端端正正的拨弦而歌。这种境界让今人看来,或许会说成是“穷快活”的,很难领悟到原宪那种从容淡定的人生境界的。
为身外之物忙而心忙。心忙者,醉心于功名利禄。为此,不免四方钻营,钩心斗角,殚精竭虑,活得累。太多的牵扯和羁绊使原本生机的灵魂,憔悴了,萎缩了。河北邢台市桥东区委书记俊良同志对人生的从容,从另一个方面有了更加犀利的诠释:他最厌恶三嘴(臭嘴,馋嘴,贫嘴),个别公务人员拿着人民的俸禄,不好好做事,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竖得高高的,打听小道消息,拉舌头,说长短,闹得人之不和,心志不齐。今天吃张三,明天吃李四,不吃白不吃,耐不住寂寞。俊良同志给出的画像,似乎让我们看到了一位小丑,蹦来跳去,多少有些滑稽了。
生命的历程里有太多的诱惑。人们的心境越来越难以淡定下来了。一些人很像柳宗元笔下的“蝜蝂”,只想往身上背更多的东西。又像普希金笔下的老太婆,当上了富人还想当女王。欲望的魔杖让你拼命的追逐着身外之物,这分明就是人生的致命弱点。得到了金子,还想得到神仙那点山成金的手指呢。自恃聪明的人是不知道海水越喝越渴的,最后因贪婪被海浪吞没了。那些大愚若智的小聪明们,总是患得患失的:我的工资怎比他人低一档,我怎不能是公务员,我怎当不了科级干部,我的房子怎比人家的矮等等。像一个碰壁的蝇子,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实在有些可怜了。
大约是在过了不惑之年的门槛之后,我的思维构架日益的明朗了。在红尘里追逐于患得患失,纠缠于琐碎的得失和恩怨,倒不如去窗外听听那鸟鸣,看看那梧桐杨柳吐的新绿,嘻嘻檐子下呢喃的燕子,赏赏雨打叶子的美妙。去安抚那稍有浮躁的心灵。在物质丰腴的时空里,诱惑也多了起来。在这样的时代里,能拥有一颗从容的情怀,淡定的心灵,那是多麽的难能可贵啊!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民国元老,著名书法家于右任饱经沧桑,却终生淡泊,荣辱自安。有人问其高寿之秘诀,他总指指客厅里的“莲花图”,左联书:不思八九;右联书:常想一二。然而,现在得一想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不也不凡其人麽!心为物役,可怜可悲哪!
忽然,我听到了徐志摩的声音:“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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