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的“情诗往事”

首页 > 教育新闻 > 新闻阅读存档/2015-05-06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 胡兆喜

  上高中那会儿,新诗正流行。班里一帮热爱文学的少男少女,没事儿就抄诗背诗,当然,也偷偷地写着连自己也不大明白的诗。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北岛、舒婷、汪国真的诗,过目不忘,张口即诵。

  我被诗歌男神女神迷得如醉如痴,而同桌却对班里一个叫玫的女生迷恋得如梦如幻。别人上课眼瞅黑板,他却总是单手支颐,侧脸朝着玫的方向不眨眼地瞅。有一次,同桌就被正讲着磁力学的物理老师“涮”了一把:很显然,我画在黑板上的磁场对你无效,起作用的磁场好像在你北偏东30°的方向。

  一天,同桌突然买了半斤猪头肉给我。看着“不明所以”的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他咽了咽口水说:肉你吃了,你帮我写封情书吧。我心领神会地答应了——吃人家的嘴短,这事当然得干。虽然没写过情书,但想来应该不是难事。本欲模仿名人写的情书凑一篇,可一转念:同桌想借花献佛,我何尝不能假借他的“梦中情人”,大抒一把咱热烈而又廉价的诗情呢?故事的结局是,大约一个礼拜后,气呼呼的玫把那封“朦胧诗体”情书用力地拍在我的课桌上,恨恨地对我说:本事大嘛,哼!敢署上自己的大名。我拾起来一看,脸顿时红了半边。

  虽然这次事故让我颇有些悔恨,但半斤猪头肉诱发的诗情,却再也抑制不住。大学年代,我也开始真正花心思写属于自己的情诗。

  不知何时起,一个名叫芸的女孩深深地吸引了我。芸是南方人,温婉明媚,活脱脱就是一首席慕蓉的诗。尽管“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但我一直羞于表白。最后,我几乎用尽全部激情和才气抒写出一首滚烫的情诗,央求一个与她关系不错的女生捎给她。当然,为了达成目的,我请这个女生吃了一顿羊肉水饺,喝了啤酒,还看了一场《罗马假日》的电影,代价已远超当年同桌请我吃的猪头肉。我一再叮嘱她,一定要亲手把情诗递到芸的手中,绝不能让别人看到。她接过情诗走了,而接下来的我,就像怀揣了72只兔子似的,激动又惴惴不安地企盼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然而,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半年一年……一直等到照完了毕业相,也没等来女孩芸的一丁点儿“表示”。终于,在一次只有我和芸两人在场的时候,我和她聊了几句闲话后,突然问她:那首诗还在吗?如果在,请还给我吧。芸很惊讶地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我问:什么诗呀?我说我写给你的,叫某某递给你的。芸茫然地摇摇头,随即恍然大悟似的,笑笑说:哦,知道、知道。我说诗还在吗?芸说:你还是去问某某吧。随即蝴蝶一般飘飞而去。刹那间,我感到“情况”有点儿不妙,似乎有什么“糗事”发生过。

  我没有勇气直接去问那个女孩,后来,辗转从一个老乡的嘴里知道了实情。原来,我那首饱含着炽热情感的情诗压根儿没进入芸明亮的眸子里,而是被“红娘”拦截了。更要命的是,“红娘”还在宿舍以及同伴间大肆渲染,说我给她写了情诗。看着我一脸惊讶的神情,老乡幽幽地说:咋啦,这事你还不知道呀?

  光阴似箭,岁月如流,一晃眼,近30年过去了。两次给女孩写情诗,无论是挨骂的惨痛,还是被涮的尴尬,都早已随风而逝,留下的只是些风干了的美好记忆……

  (作者单位系安徽省定远县永康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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