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来不及——三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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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来不及——三毛传

忽然来不及——三毛传

作者:魏丽敏 刘克敌

开 本:大32开

书号ISBN:9787-5334-7102-6

定价:29.00

出版时间:2016-05

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

  1991年1月4日,正在住院的三毛,坐在病房卫生间的马桶上用自己的丝袜自缢,走时并没有留下任何的遗书。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这一生经受了太多的非议,最后连死都是让人措手不及,揣测颇多。

  关于三毛的面貌,我见过最多的是她的一张黑白照片,头发盘起,耳朵上带着硕大的铃铛模样的耳环。她有着精致的五官:淡而细长的眉毛,下面嵌着一对乌黑的眼珠,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脖子上戴着一串繁复的项链。用现在的话说,走的是民族风。而在没看到她的照片之前,我所想象她的样子有两个:一个是精致优雅的女作家,带着高冷与孤傲,穿着考究富有特色,浓妆下看不清五官;另一个是随遇而安的流浪者,带着不拘与无畏,穿着随意而舒适,不修边幅显得凌乱。两个极端的想象,而她们都不是她,她只是她,一个别具一格的存在,一个十分另类的女性。

  那期的《锵锵三人行》主持人窦文涛邀请了艺人孟广美和三毛生前的好友眭澔平,后者首次披露了三毛自杀前最后一次电话中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三毛的声音与我想象的很不一致,我原以为会是齐豫那种富有沧桑感的《橄榄树》一样的声音,但录音中的她所展现的是一种温婉,同时带着孩童般纯真的声音:

  小熊,如果你回台湾了,我是小姑,你如果回台湾了,请你打医院。如果回来了,小熊,你不在家,好,我跟你说我是三毛,如果你明天在台北,请你打医院,再见。

  眭澔平,我是三毛,你在不在家,人呢?眭澔平,你不在家,好,我是三毛。

  这是三毛生前住院期间打给好友眭澔平的最后两通电话录音,而眭澔平那时候正在香港办去俄罗斯的签证。在那个没有手提,没有BB机的年代,他错失了三毛给他的电话,幸好还留下这一段弥足珍贵的电话录音。

  小熊,是三毛对其好友眭澔平的昵称。这两段珍贵的电话录音,大概是这位传奇女作家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的声音。可惜在三毛给这位友人打电话时他正在旅途中,未能及时接到她的电话。直到三毛去世后,眭澔平才听到这个电话。如果他能及时听到,三毛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如果他能及时听到……有太多的假设,但这就是人生,我们无法让时间重来。

  眭澔平说:“因为以前她跟我们家住得很近,走路大概十分钟,所以有时候她心情不好就打电话。你刚才听她叫我小熊,因为每一个西方孩子都有一个Happybear,就是一个小熊,所以她觉得给别人温暖的就是小熊,所以她就叫我小熊。她称她自己是小姑,小姑独处的小姑。所以我也很遗憾我没有接到,听到这段声音我觉得好像就在眼前一样,很心疼。因为这是一个这么丰富精彩的朋友,而且她对人,对朋友是这么样地掏心挖肺,对人这么好。”

  遗憾并不止于此,之前两人都出了书,于是互赠。三毛送给眭澔平的正是她出版的最后一部作品《滚滚红尘》,这次她不仅题了字,还偷偷地放进了一封薄薄的信。可惜被再一次错过,直到三毛死后才被发现:

  小熊,我走了,这一回是真的。

  当敦煌飞天的时候,澔平,我要想你。

  如果不是自制心太强,小熊,你也知道,我那批三百七十五把钥匙,会有起码一百把交给谁。

  这次我带了白色的那只小熊去。为了亲它,我已经许久不肯擦上一点点口红。可是它还是被我亲得有点灰扑扑的。

  此刻的你,在火车上还是在汽车里呢?

  如果我不回来了,要记住,小熊,我曾经巴不得,巴不得,你,不要松掉我的衣袖,在一个夜雨敲窗的晚上。

  好,同志,我要走了。

  欢迎你回台湾来。

  爱人:三毛

  关于这封信,眭澔平解释说:“她擦或者不擦口红,都代表她心情的不同状态。我们现在火车里或汽车里也都有不同的境界,火车就表示你可以换车厢,她问我在火车里,还是在汽车里,因为汽车里是你跟别人挤在一起,是不能改变环境,即便跟你讨厌的人在一个空间,你也得忍受,火车就表示在这边你可以轻松地去不同的车厢,如果这个车厢里的人你不喜欢,换一个车厢。至于擦口红,她心情不好,她就会亲这个小熊,所以就不涂口红,如果我看到她今天没有涂口红,我就知道她的心情不好。看她这封信,看了我就锥心刺骨,她当时心情是落到谷底,她已经许久不肯擦上一点口红。所以哪一句都有一个我们一年当中聊天的那些,大家共同理解的一个话题,一般人看不懂的。”

  这个访谈节目给我太大的震撼,命运是神奇的,我总是忍不住做很多的假设。也许三毛在与命运打赌,也或者她早已感知到了死亡的来临,毕竟三毛本身就充满了传奇色彩。这场死亡是她早已做好的决定,也许她也曾犹豫过,曾渴望不要发生。所以她埋下了太多的线索,事后看有太多的因素都可以制止这场死亡的降临,却被一一错过:不论是给朋友的信、打的电话,还是母亲一刻的松懈、护士一时的不察或者她自己随时可以终结的死亡过程,哪怕她有一点的求生意志。只要这期间的任何一个因素被破坏,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但一切还是发生了,发生得那么突然,那么令人措手不及。带着很多人的遗憾与惋惜,她去天堂,解脱了她所有的伤痛。

  三毛的内心真的太孤独了,她流浪了太久,才找到她的爱人——荷西,但命运却让荷西过早离去。她的一生虽然丰富多彩,但却坎坷多难。流浪是她的一个标志,也许只有不断地行走,才能让她忘却孤独。三毛曾说她希望将来有钱了以后,她要做一个很大很大的小熊,在台北街头。如果任何人感觉到孤独、无助,需要一个拥抱的时候,投一个10块钱,就可以去抱一抱。最后她选择离开,带着她的“白色的小熊”,不再孤独、无助。

  三毛说:“我的写作生活,如果不是我的丈夫荷西给我自由,给我爱和信心,那么一本书都写不出来。”她的写作生活就是她的爱情生活,而她的人生观就是她的爱情观。

  陈田心曾说:“家人除了我爸妈,都没见过荷西。”也正因为如此,有人曾怀疑荷西是否存在,甚至说他并没有死。这些显然不怀好意的猜测,这些谣言也一度让三毛精神濒临崩溃,将她往绝路上又推了一把。

  三毛死后,眭澔平几乎走遍三毛所有走过的地方,三毛在世界各地的朋友也都成为他的朋友。他帮三毛实现了很多生前的愿望,比如到西班牙加纳利群岛,见到了三毛当初的西班牙邻居和中国饭店的那些朋友,他们告诉他三毛很久以前就想可以把鱼翅当面条吃,把冰淇淋当饭吃等,然后他都一一帮她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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