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青春一起消失的信。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01

 

是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在如潮拥挤的人群里遇见你;是要有多大的信赖,才能够让别人靠近你;是要做过了多少个梦,才明白世界原来很现实;是要撑起多大的天空,才能让自己的梦想飞向远方;是要有多少年少轻狂,才会借助冲动给一个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人写一封信...

那时我总以为自己失去了太多,所以在跌宕起伏的这些时光深处有了那些碍于口齿表达的隐涩文字。我所说的那时,还是在集训之前。而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那是一段搁置在时间长河里遥远但不陈旧的记忆,我还一直试图去将它们从这条河里打捞起来,即使它们已经变得锈迹斑斑语焉不详。我说的它们,是信,是文字,是我遗失在青春尽头的轻狂年少。

又却如我不久之前写过的一篇文字里的一句话:一场集训,结束了太多的东西。

这大概是我想到之前我还未失去C,和S一起吃饭上课的高二时光。也许是因为那段时光真的太过于美好,以至于与高三的紧张和麻木不堪,显得更加弥足珍贵了。不过这是我要言表的故事的尾声,这是后话了。

青春易逝,我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尤其是在高中期间那段课间课中无聊至极的时候。

高一至高二,我总是在给别人写信,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一天是用来收信,拆信,读信,写信,寄信的。很简单的一个过程,对我或者对于那些远方的收信人莱说,都是意义重大。那时的心境是起了风的湖面,涟漪深处有说不愿的情殇,并且觉得世界和我都是孤独的。那个年纪人人都会如此,只是隐藏的深或者浅罢了。

给远方的人写一封信,更像是给遥远的未来里的自己写一封信,心里的侨情只有等到时过境迁,经历了足够的世态炎凉之后,才会有切肤的感受。那些信里常常因为身处现实,碍于表达而被写进去的故事或桥段,像是自己处在时光深处对自己的诉说,呢喃的言语之间带着对世界的淡淡怀疑和深深抱怨。

我们彼此都以某种方式给自己铸造了一处避风的港湾,借以躲避惊涛骇浪。等到我们成长,或者说成熟——历经过了世事的冷暖,梦想的破败,爱情的单薄,友情脆弱之后,自己逐渐麻木,连打捞都还来不及,它便和青春一起早已沉在了时间长河的河底淤泥里。

只是这一季,湖湘的雨下得绵长。

                                                                                                                                                                                                    ——写在前面

 

02

 

前两天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卖力的唱着一首歌。是十一点半左右接到亮的一个电话:

几奈在新靓开了包厢,你去我就去。

去!当然去!

新靓是一家KTV。几奈高考结束之后,闲了一段日子,大概是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又也许是他想经历一下社会生活,在历经了发传单几日的游击战之后,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工作不够稳定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和兴一起去了新靓上班。

我是在他上班三天之后,从亮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忽然觉得失落。只是如今我的这般模样也没太好意思去说什么了。

 

认识几奈的时候,彼时我抱着一种几近绝望的心情。那是的心境想远走他乡的旅者,到了旅程穷途末路的时候,其实也不只是绝望,同时还在这种近乎于汪洋一般深不可测暗里常常衍生出来的光,是与绝望相对的,是希望。因为如此,我才活得异常疲惫。

该用什么样的字眼去叙述他呢。从高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去如何审视他。此时与彼时的他若比较起来,我更愿意去面对高一时候的他,即使那时我们都尚且稚嫩。时间是一只残酷的大手,这句话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它不顾情面的改变着我们的么样,我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地久被它带到只能与过去遥遥相望的未来里。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

三年之前的高一,我因一时兴趣加小部分的冲动撇下朋友的约定不顾而意志坚定的填报了长铁一中。是在军训的时候,被从新安排的队列,几奈恰好站在我左手边。炎炎夏日,太阳的热度几乎贴着我们的脸颊而过,我已记不清当时操场末端角落里的那颗香樟树下是不是有风,只记得在有风的时候我认识了几奈。认识他也实属巧合,当时的我是抱着一种怎样决绝的态度,却因各种缘由,简单的一句问候,或者是一句无聊至极的搭讪,反正我们就那样认识了,并且玩得要好。

 高一的时候我正搞着定向越野,每天下午都要训练,一万米左右的训练量在几奈进队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轻松应付了。我们经常训练到天色昏暗,累到疲惫不堪。但也常常借着训练的理由逃过一次又一次的自习课。几奈进队的时候整个年级久只有我一个人在越野队,颇显的孤单。直到后来,在他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说,“若单单是一个人独自面对三十几圈,肯定会相当难熬,还好有你陪着我。”我笑了笑,没说话。言语尽在沉默之中。

几奈是骑电动车往返学校的。因此在那段一起训练的日子里我们常常在训练得疲惫之后,骑车在华灯初上的夜里兜风。我们乘着风驰过那季美好而仓促的年华——还未来得及道别却已经失去的岁月,流连着却已错过的风景。风里夹杂着暮春的清香,将岁月酿成了过往,给过往镶上了一道亮丽的金边。

有过一次,他驰车带我去浏阳河边,吃着从我家附近买来的烧烤,坐着的草地躺下去有点扎人。他说着他童年的趣事,从泅水到从十几米高的桥架上赤脚踩过去,从那些逝去的黄昏到放在水边沙石上的衣服。我在一旁听着,牛肉串的香味在水边飘着,我们将竹签插成“1”字,刺得老高。一直到华灯初上,夜幕已临,我们才不慌不忙的往家里走去。途间见流光灯火,宛若星河。

 

我只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正如我的当初,和晓寒那样。

那时我常对几奈说的话是:“我多么地想念过去,我想我一生的美好年华,一生当中遇见到的最美好的,最善良的人都在那里了,我想念他们。”

大概那时的我以为,青春就是人生。时至今日,走过了那些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许多年,经历了那些相遇与离别,见过了这么些人事分合之后,才会觉得当初像这样矫情的字句真是幼稚到了极点。我并未说怀念过去有什么么不好,一如当初,或者说直到现在,我仍对过去是有所怀念的。只是这样的眷念放在那样一个时候,未免显得太不是时候。

 

03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收到第一封来自他乡的信,是夏写来的。

那是在2009年的3月,收到一封来自远方的信,带着好奇和兴奋躲在数学课的书桌下,偷偷将信拆开,很仔细的阅读,心下却突然觉得悲伤,只因见到夏的信里说:我们都会幸福

这是我两年写信旅程的开始。

 

夏寄来的信封里还会夹着一个小信封,信纸便装在了小信封里,让人觉得对于这样的一切,是那样的用心。自此以后,我写给别人的回信或者写信里(小格说,写信和回信是两码事)必会装有一个小信封,起码,抛却一切情绪之后,那样的形式上,让别人觉得你对于她的回信是精心准备的。

而到了后来这样的形式成了一种习惯,而今成为了我生活的一种方式。

带着甜甜的粉色系的书签,每一封信里提及到的“幸福”的字眼,还有推荐我看的,直到现在偶然在书摊上见到便买下来的《小王子》,以及说的那句“如果我们用心看,是不是也可以看见幸福呢”

我在深夜里读到这一切,感到莫名的情绪,堵在胸口,压抑至极。并不是觉得难受,而是这其间的情绪,我切肤的感觉到夏在那样一段时间里,在独自一人躲在深夜的被窝里读着我或者别人写给自己的信,心里的感受与念想是想七月萤火那样的灿亮。

只是这其间相距甚远,无法与之依偎,其间冷暖,唯有自知。

夏总是缺乏安全感,这大概与她常年寄宿独自担当的生活有关。

喜欢看夏博客里的东西,那些关于生活最深处的想法,以及她对爱情,对友情,对生活的单纯的渴望。而在我看来,这是她对生活给予她的冷漠以及残酷充满了勇气的面对。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独自担当生活的苦,但总有那样一些坚强的人,把这些打击、遭遇披在肩上,把它们打磨成为装点她身上那件战衣上的鳞片,然后独自坚强,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

我喜欢看夏的文字,一如她当初喜欢我的文字那样。夏说:我们的指间的温度相同。

大概是因为心里某处极其的相似,以至于在彼此的眼里,我们仿佛面对的是另一个自己。而这,却永远离不开,只有时,那样难过觉得世界仅仅剩下自己的孤独感而演变成倾诉滥觞的年纪,还有那样一季我们偶遇对方而觉得幸运的青春。

我不知道夏最终有没有得到她所期盼的幸福,她更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拼命地寻找一切给她温暖感的东西,无论这样的感觉是来自友谊或者爱情。而像夏说的那些像花儿一样美好的年纪终究是会到来的。我相信若有这么一天,她肯定会真切的紧紧拥抱,即使她每一次都是如此,把每一次的开始当成是最后一次,然后放肆地倾心去爱,却总是受伤。

她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想起:那些美好会到来,也就会离开。

夏对于夏天有种特别的情愫,尽管她的名字里本没有夏。大概是因为“夏”这个字读起来有温暖的感觉吧。她喜欢别人叫她夏夏,也包括她自己。

夏的城市在四川,成都。距长沙很远。那也是现在SNOW去的地方。

偶尔会想有一次去成都的旅行,独自一人。但也只是想想,并不能够真的实现,所以常常会有遗憾。

但是我想,某一天,我回去一趟四川,在夏说的那条街上喝一杯咖啡,寄一封写给自己的信。

夏说伊是个美好的女子,至少在你笔下是。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喜欢着伊。

 

04

 

那时我是的确喜欢着伊的。和几奈提到伊是在某个高一夏天的中午,我们一如往常地坐在学校旁边小区楼前的阶梯上。那时开学已经有些时日,大概是我们觉得学校的午休管理太过于死板,就毅然决定不参加午休。每天中午吃完饭就坐在石阶上,买几块钱的青枣或者是橘子。我们总会聊东聊西,自然而然地我说起了伊,他提及了鱼。

伊是我第一个也是到那时为止唯一喜欢的女生。那时的年少总是抱着一丝对爱情的懵懂,无知的以为爱情仅仅是一个人长久的坚持。毕竟那时我喜欢伊已有两年。如果要更加详尽的说,我写字也大多也是因了她。

而鱼不一样,她曾是几奈怀中的女子,对他而言自然有不一样的情感。鱼并不是他的初恋,但也许是他最喜欢的亦或是喜欢的最深的一个。至少,放在那个时候是。

大概是那时以为左腿骨折而放弃了定向越野,好像突然失去的方向感一样,整天过的不知东西。就和几奈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过得倒也自在,却总有落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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