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备课札记小学语文-人教小学语文六年级课本

名篇之所以成名,除了赫赫威名的作者外,要征服读者就要靠活生生的文字。《穷人》不愧是名篇,“宝刀一出,谁与争锋”。教这样的文本,对于教师而言是一种学习与挑战,对于儿童而言是一次难得的语言表达力的提升与人文精神的养。

受到教学参考书的影响,大家似乎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心理描写上。的确,列夫托尔斯泰的心理描写功力非凡,标点符号配合相得益彰,内心独白,自言自语等形式的运用也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但这些已经公开的信息对于我来说是不过瘾的,我更要寻求新的妙赏

这个故事的情节紧凑,描写细腻,主人公善良,友爱,负有同情心,责任心的品质不需要讲,看懂故事的儿童都能说得出。为什么达到这样的表达效果?作者很有意识地在环境描写中将精神内核渗透,展露。我读此文,如同在看一幕幕的电影,画面感十足,冲击力十足,每一处都能让心为之震撼。研读文本后,我对列夫托尔斯泰的环境描写情有独钟,原来──写环境就是在写人。题目是“穷人”,环境描写为的就是突出“特殊环境下特殊的人”。

开篇就是一段集中的环境描写,好像一幕大戏拉开。“渔夫的妻子桑娜坐在火炉旁补一张破帆。”怎么样,温暖的火炉,恬适的妻子,优雅的动作,美感出来了么?这个镜头聚焦在主人公身上,无言之美生。没有定语但你已经觉得她是美的,美的人,做着美的事。随即镜头切换到“屋外寒风呼啸,汹涌澎湃的海浪拍击着海岸,溅起一阵阵浪花。”如果说这是电影脚本,高超的摄影大师一定将这组镜头不间断地挪移,屋内到屋外,温暖到极,安静到汹涌,一切的对比是那么强烈,你是不是有些期待回到那个温暖的小屋中?托尔斯泰知道你的心,随即一句“海上正起着风暴,外面又黑又冷,这间渔家的小屋里却温暖而舒适。”呵呵,你那颗偶感风寒的心一下子就温暖起来,这一进一出,你和我一样已经迷恋起这间小屋了吧。接下来的描写就让你更加不舍了,“地扫得干干净净,炉子里的火还没有熄,食具在板上闪闪发亮。挂着白色帐子的床上,五个孩子正在海风呼啸声中安静地睡着。”中国的读者在这里有强烈的满足感,贤妻良母,子孙满堂,家和万事兴,一切关乎家道和睦的美意都在其间,中西文化差异在瞬间同化。你就这样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小屋,爱上这个美丽的女子。我猜想,托尔斯泰一定也爱她的,否则,不会在重中之重的开篇就将笔墨倾注于她以及她所处的环境。但是,妙就妙在她完全没有回应,因为她是虔诚的信徒,唯独爱丈夫,“丈夫清早驾着小船出海,这时候还没有回来。桑娜听着波涛的轰鸣和狂风的怒吼,感到心惊肉跳。”原来,在看似平静安详的环境之下跳动的是一颗极不平静的心。但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不平静,产生出巨大的反差,牢牢把握住你的阅读期待,揪住了读者的心。

这段的环境描写是典型的,也值得花心思其妙。其一,静态的环境,包括家中的摆设,在整洁的厨具,地板等细节中体现着女主人的贤惠;其二,人即环境,优雅的女主人,五个在呼啸海风背景音乐中熟睡的孩童,一起构成一个家的概念,这是富足人家也都渴望的宁静和谐,作者有意在这里向你透露他对贫与富,幸福与不幸的生活信仰的认识;其三,动态的,充满未知恐惧的环境,屋外凛冽的寒风,漆黑幽暗的深海,狂暴的巨浪,都让读者为还没出现的渔夫担忧,同时也猜测:能与这样风暴打交道的渔夫,是何等血性,刚毅,甚至可能有些许鲁莽,粗暴,否则,是不能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抗衡的。更有意思的是,随即这样的想法会在你再次揣摩时消除:这样的温馨的家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主人呢?这样的女主人深爱的男主人怎会是那样的呢?这个家中平静的一切似乎都在和你一起等待渔夫的归来。阅读期待,就这样被牢牢锁定。

容我跳过其间大家都看过的解读,直奔西蒙家,看看那里的环境。

一进门,你也同时进入一个微妙的也是作者刻意安排的环境变化,“屋子里没有生炉子,又潮湿又阴冷”原本这没什么,海边小屋的阴冷是常态。可是与桑娜家的“温暖舒适”“炉子里的火没有熄”一对比,就让人隐约感觉不妙了。善于赏的读者都有一颗敏感的心。大师级作者在文章中预设的伏笔,埋藏的线索可以说无处不在。跟着桑娜的视觉,我们看清楚环境,“首先投入眼帘的是对着门放着的一张床,床上仰面躺着她的女邻居。她一动不动,只有死人才是这副模样。桑娜把马灯举得更近一些,不错,是西蒙。她头往后仰着,冰冷发青的脸上显出死的宁静,一只苍白僵硬的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从稻草铺上垂下来。”居然是一幕恐怖的画面──死人!死人是环境么?是的!死人不会说话,但是她原本就是环境中的一物,而且死在这样精心写下的环境中,我们明显感觉死人在呼告着什么;死人是有姿态的,死亡来临前的伸手一抓,那是拼尽生命最后一丝气息想要涉及的对象,一定比生命更可贵,这姿态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显得耐人寻味:已经一贫如洗的小屋里,有什么是念念不忘的呢?原来,是她的两个熟睡的儿子,“就在这死去的母亲旁边,睡着两个很小的孩子,都是卷头发,圆脸蛋,身上盖着旧衣服,蜷缩着身子,两个浅黄头发的小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请注意,这里的两个儿子同死人的狰狞又构成反差,但是不能忽略的是它同时还与前文的“五个儿女熟睡”的环境形成顺应和连带。不禁要问──托尔斯泰,这么安排,您想要说什么呢?一时间,我们还没有头绪。紧接着一句,“显然,母亲在临死的时候,拿自己的衣服盖在他们身上,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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